夜空應景的拋出銀絲織成的薄紗,覆蓋半遍夜空;空曠的大漠上,連猖狂的飛沙都望著星空靜默。

 

他手執的那盞燈,在風中恍恍惚惚明明滅滅。

 

此情此景此時此刻,佳人在等,故人未歸。

 

奈何是,離愁恨天長。

 

他仰望朝天,視線卻穿越九重碧落,他在那殘缺的月上聽見寂寥的淒嚎,寄託了天下無緣的有情人,嘆恨情深緣淺。

 

勸君更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西出陽關無故人嗎?

 

只怕世間再無故人。

 

他回眸,遙望東面,在那座終年被冰封的雪山上,他曾撕心裂肺地只為挽回離人。

 

終究荒唐。

 

千百年的風沙中,曾有幾人提燈盼回一個人?

 

遑論千百年的風雪中,情深恨別長早已被凍結,沒有離愁、沒有別恨,只剩思緒交織成漫天得絲綢鋪天蓋地的用思念蓋住所有有情人。

 

牛郎織女一年終有一次得以相會,幸過地上人一別即是永相思。

 

他的西城,他在雪山,遙遙相望的距離,他以思念一縷縷相繫。

 

只是奈何……

 

西出陽關……

 

再無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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