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積欠了很久,而且寫得很不順,我真的很不會描寫簡單平淡的戀情,覺得寫得很糟,如果你等這篇等了很久卻覺得我寫得很差的話.............

就,原諒我吧。
還有寫到結尾時,我真得真的差點點就把肉寫出來了,真的!但寫到一半想想不對,這樣穩爆字數,而且我不會寫正戲,所以還是...被我兩個等號就跳到完事了,對不起><

以下正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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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嗎?」

乾淨清爽的聲音,他抬起頭,望向與他聲音一般乾淨的青年。

青年笑得親切而靦腆,手上拿著他遍尋不著陳舊古籍,泛黃殘缺的書封斑駁地繪著一隻踏火而來的麒麟。

見他不回話,青年帶著疑問的笑微微偏了偏頭:「不是你的嗎?我在月湖旁邊的椅子上發現的,我以為是你的。」

苦笑了下,青年收回手,準備收起書:「那這樣也不知道是誰掉的了,我還是直接拿去圖書館還好了……?」

「是我的。」

猛然抓住青年細白的手腕,透著纖細的骨感,細嫩的一摸就知道是沒做過粗活的手,他看著青年驚愕的表情,薄薄的唇才終於吐露出幾個字:「是我的。」

從青年手中接過,他沒漏看了青年在他似有若無地撫過他手背時,面頰透出的殷紅。

「你怎麼知道,這是我的?」沒來由的,他突然想欺負欺負這個笑得乾淨的孩子,縱使他早就知道,他一直都在他坐在月湖旁的椅子上看書時,躲在遠方偷偷看著自己。

就一如他也一直默默地注視著他。

只是兩人都從未開過口。

他看著青年此時顯得有些窘迫不安的微笑,俯身欺近。

「你怎麼知道這是我的?」他的氣息徐徐地撫上了青年的面,殷紅從頰蔓延至耳根,若血:「吳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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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面。

在那之前,他們只是遠遠望著對方,就像是透過河面望著對方倒影般,靜靜看著對方,誰也不敢先打破僵局,往前踏出那一步,就怕因為那一步,讓他們再看不清彼此的身影。

直到那天,吳邪看見張起靈落下的書本,看著封面踏火而來的麒麟,沉冷的墨色色調如張起靈的眼眸一般,冷漠又透著威嚴,令人不敢越雷池一步;然而吳邪看著麒麟斑駁卻又依然熠熠的瞳眸,卻如同著了魔般,就算會被業火燒盡,也想探觸那一潭墨黑。

那天張起靈用著他那雙太過深沉的眼眸看著他,似笑非笑的問他:「為什麼?」時,他才知道,那業火,是寒冬中微一的光源;而他是那飛蛾,不顧一切只想擁抱那一瞬的溫暖,就算後果將被燒盡。

張起靈當然沒有真的燒盡了他。

沒有想像中的轟轟烈烈、也沒有什麼揪心酸楚,他們就這樣順理成章地走在了一快,理所當然的像是最開始那段彷彿隔著河面相望彼此的日子如同一場最荒誕的夢境,他們睜開眼,理所當然對方就在彼此身邊。

只是啊只是……

張起靈看著安然地在他懷中安睡的吳邪,掩不去心中一絲隱約得焦躁與不協調感。

吳邪開朗、脾氣好,有時也會耍些小聰明、小把戲,在學校屬於人氣王的那類型,在學校走廊走到哪都會有人跟他打招呼,下課後也常常有人約著一起去餐敘或打球。

交往之後,吳邪時常拉著張起靈一起到處跑,因為兩人都是怕麻煩的類型,除了共同朋友王胖子之外,沒有讓其他人知道他們倆交往的事情。

套句王胖子的話:「吳邪太好了,好到那些討厭他的人一定是自己有問題。」

只是張起靈還是不懂,為什麼每每跟著吳邪去吃飯、去唱歌、去打球時,心中都會生起一股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的脾氣一直都非常平穩,鮮少大喜大怒,所以吳邪總是跟自己抱怨不懂他心裡到底想些什麼?卻又在他給了一個淺淺的微笑時紅了耳根。

所以他實在不懂,當他看著吳邪跟其他人說說笑笑時,為何心中會生起的那股煩躁,讓他必須極力壓抑,才不會拉著吳邪當場離開。

他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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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寒假前不久,吳邪的發小從北京飛來杭州找他敘舊,準備等寒假一起回長沙過年。

「小花是北京人,但上小學前跟我還有一個親戚的小妹妹一起在長沙長大。」吳邪這樣解釋。

張起靈只是淡淡應了聲,視線沒有離開正在翻閱的古舊書本,另一隻手在鍵盤上不時敲下幾個字元。

見狀,吳邪也沒說什麼,轉身去忙自己的事去,卻不免神色沒落了幾分。

近日張起靈準備畢業論文忙得昏天暗地,雖然同在一個屋簷下,也沒有什麼好幾天見不了一次面的情況,但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吳邪自己在一旁絮絮叨叨、張起靈難得應一聲。

他們的相處一直都是如此,平淡得猶如老夫老妻,對彼此相敬如賓,不會做任何讓對方困擾的舉動,小心翼翼地保護著這連繫。

吳邪將自己縮在沙發椅中,不想去理會心中的寂寞;也見不到,放下筆電跟在自己身後、猶豫地收回本想撫上他髮梢的張起靈。

縱使他們的相處再如何自然與理所當然,也驅不散自始至終纏繞在兩人之間的違和感。

情侶不就應該這樣嗎?

時而出去約會、談心、擁抱甚至是親熱。

該做的他們都做了,也確信了彼此心意,一切都如此完美得挑不出任何毛病。

但……

為何,他們總覺得這段感情少了什麼?

一個人看著電腦螢幕,久久寫不下一個字;一個縮在沙發椅中,久久沒有任何動作。

那是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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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人都刻意忽視這隱約的不協調感之時,解雨臣拉著行李出現在兩人合租的公寓。

「小邪!」

「小花!」

就像所有好哥們好兄弟會做的事一樣,兩人先是緊緊擁在一起,然後半虧半懷念的問起對方的近況。

張起靈面無表情地看著解雨臣勾著吳邪的手,沒忽略在吳邪羞赧的說出他兩人的關係時,解雨臣眼底閃過的震驚與不屑、還有有意無意地突顯兩人親密的舉動。

「欸欸,小邪晚餐我想吃你做的西湖醋魚!我最愛吃的你記得吧?有準備嗎?」解雨臣親熱的整個人趴在吳邪背上,半拖半走地跟進了廚房。

「當然有,不然小花你這傢伙還會放過我嗎?」吳邪笑答,任著解雨臣趴在他肩上,打開冰箱拿出晚餐的材料。

喀哒喀哒!

突然一聲異常清脆響亮的鍵盤聲傳來,嚇了吳邪一跳:「小哥你鍵盤打這麼大力做什麼?打壞了整台電腦都要換阿。」

窩在客廳打論文的張起靈沒有回話也沒有減輕手中的力道,更沒有抬頭看吳邪一下,仍是逕自用力的敲打著鍵盤。

吳邪皺著眉放下手上的食材,走到張起靈身邊按住他的手:「欸小哥,鍵盤不要打這麼大力,壞了麻煩……欸你幹嘛!?唔!」

張起靈在吳邪按上他的手時,反手握住,將人一帶吻上了吳邪因驚訝而微啟的嘴唇。

短暫的震驚與失神後,吳邪很快地紅著臉推開張起靈:「你你你、你幹嘛啦!小花還在旁邊……」聲音越來越小。

滿意的看著吳邪羞紅的臉頰,張起靈丟給解雨臣一個挑釁的眼神。

解雨臣不甘示弱的瞇起眼,嘴角噙著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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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張起靈沒想到的是,繼那次的前哨戰之後,他幾乎可以說是一敗塗地。

接下來的幾天,解雨臣幾乎可以說是黏在吳邪身邊般形影不離,不僅三餐和日常生活,就連晚上解雨臣也藉想要好好跟吳邪敘舊、而他要趕論文的理由,把吳邪從主臥房拐到客房睡。

而他的論文也真的進行到最後階段,有許多細節必須專心一致地去確認,這下可真的是同住一屋簷,見不到兩三面。

他看著冷清的室內,桌上沒有往常吳邪料裡的飯菜,只有一張字條孤伶伶的躺在桌面上,用著解語花送的琉璃牡丹紙鎮穩穩的壓著,寫著:小哥,我跟小花去酒吧聚聚,晚點回來,飯菜在冰箱裡了,熱熱就能吃,你安心準備論文吧,加油!吳邪筆。

一如以往的秀麗的瘦金體、溫暖的話語,只因「小花」兩字,刺痛了他的眼。

張起靈的表情依舊是平靜的,然而垂在身側的拳頭緊握,泛白的指節洩漏了他的心情。

不過他從來就不是會扭扭捏捏的人,一轉身,張起靈已經握著車鑰匙甩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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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靠在吧檯上,手上是一杯半空了的調酒,而臉上已是一片緋紅。

他很少喝醉的,一直都很知道自己的底線,他從來都不會在外頭喝過多的酒,只有在家中,他才會放肆地讓自己醉倒在張起靈懷中傻笑,然後心甘情願的被吃乾抹淨。

只是最近他覺得他跟張起靈的感情是否已到了冰河期?不僅對彼此說的話也少了,親密的肢體碰觸也幾乎沒有。

可能只是顧慮小花在吧?或許只是我最近太常跟小花在一起了?

吳邪仰頭乾掉了手中的酒,又再跟酒保要了杯一樣的。

「小邪在想什麼?」解雨臣好笑的撐著頭看著吳邪緊皺眉頭的側臉,理所當然知道自己發小心裡在想什麼。

他承認自己是有點壞心,明知道今天是發小生日,還故意把人帶出來不讓他跟張起靈過,只是自己這個發小平時挺聰明的,就是碰到感情時會有點脫線,簡簡單單就被他「張起靈要準備論文還是別麻煩他了」這樣的藉口給騙出來了。

但他又有點嫉妒能讓吳邪失魂落魄的張起靈,他打小跟著爺爺的好友二月紅學戲,扮演青衣花旦,久了舉手投足間都多了些女氣,在國中小求學階段,是吳邪一直伴在他身邊,拉著他去交其他朋友,不然不知道他的求學經歷會是多麼悽慘?

他喜歡吳邪很久了,卻總是礙於兩人都是男人的身分一直不敢開口,卻在久別相逢之時知曉了吳邪卻跟了其他男人在一起,這口氣他實在嚥不下。

先喜歡吳邪的是他,跟吳邪相識更久的也是他,憑什麼短短的大學幾年,那個叫張起靈的男人可以就這樣把吳邪搶走?

他知道這樣想很幼稚,但感情……從來就不是理智可以解決的。

晃著手中的酒杯,解雨臣漂亮的眸子暗了幾分,看著已經有些微醺的吳邪;後者抹了把臉,看著手中只喝了兩口的酒,苦笑著放下:「小花……我好像喝多了。」

「這樣就喝多了?小邪你還是一樣的弱阿。」壞笑著說,解雨臣故意用激將法想讓吳邪再醉一點。

「你說誰弱阿,小爺還能喝!」果然如解雨臣預料,本來想舉白旗投降的吳邪不甘示弱,一口就乾了自己手中的酒杯。

還真的醉了……

「小花啊,你說,張起靈那傢伙,是不是對我沒興趣啦?這麼多日子……就知道盯著自己的論文,連一眼都沒給過我……」吳邪放下酒杯,半倚在解雨臣肩上,就像很久以前,每當吳邪遇到煩心事時,也是這樣靠在解雨臣肩上,說著自己的煩惱。

吳邪還記得嗎?當初他們選填大學時,他也是這樣靠在自己肩上,苦惱著說不想跟自己分開……

「吳邪……我一直很想問,你怎麼會跟這張起靈在一起的?」解雨臣試探說了一句。

「喔……說來好笑……我們彼此都在偷看對方,卻都沒有勇氣去跟對方搭話……直到有一次,他丟了書正好被我撿到……我們才知道我們已經都觀察對方很久了……」吳邪呵呵笑著,對著解雨臣絮絮叨叨說著那之後他們就理所當然的成了戀人,之後又住到了一塊……再後來就走到了現在。

「還真是戲劇化。」解雨臣笑了一聲,已經微醺的吳邪沒聽出那笑意中隱含著的苦澀,只是呆呆看著解雨臣若有所思的臉部輪廓。

今天的小花……有些奇怪,往常小花是很少問自己感情的問題的,甚至……吳邪隱隱感覺得到小花對自己和張起靈最近相處的矛盾是開心的,只是他就當成是發小單純覺得自己朋友被搶走再吃醋罷了。

只是現在,吳邪就算已經微醺,還是敏銳的發現了發小的情緒並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單純』。

「小花……你是我的好哥們,一輩子的好兄弟。」吳邪離開了解雨臣的肩,淡淡的說著。

果然不愧是打小一起長大,還是看出了我這點小心思……,解雨臣苦笑了下,喝了口杯中的液體,咬牙道:「如果我不想當你的『好兄弟』呢?」

「吳邪,一直看著你的人是我……一直等著你的人也是我……怎麼這麼多年,我只能等到你轉頭走向另一個人嗎?你告訴我啊?你裝傻了這麼多年,這就是你給我的回答嗎!?」說到最後,解雨臣還是忍不住激動地抓住吳邪的肩,卻見吳邪朦朧的眼睛卻是清清楚楚透著無奈與歉意。

那個眼神,解雨臣知道什麼都已經完了,他以為這場仗他勝券在握,卻沒想多年的發小交情還是比不過後來出現的張起靈。

不……或許就是因為是發小……吳邪永遠就只能當他是『發小』。

「小花……對不起。」吳邪輕聲道歉:「我……」

「算了,你當我什麼都沒講吧,吳邪,今天是你的生日,該開開心心的過。」只是轉眼之間,解雨臣便收好了情緒,掛回了本來恰到好處地笑容:「看你跟張起靈那樣,我也放棄了,你要當我是一輩子的好兄弟,那我也當你是一輩子的好兄弟。」

吳邪,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就算已經注定敗北,我也想將最後一手牌打出去,縱使那是一把兩敗俱傷的壞牌。

「酒保,給我來一杯……」解雨臣抬手招來了再晦暗的室內還帶著一副墨鏡的奇怪酒保,輕聲點了一杯酒。

墨鏡酒保聽完,漾起了詭異的笑容,不一會,便送來了帶著淡淡橙色的半透明調酒。

解雨臣將酒遞給吳邪:「這杯慶祝你生日,吳邪!」

看著解雨臣異常開朗的笑容,吳邪雖然心覺怪異,卻還是更願意相信自己的發小,舉起酒杯喝了大半。

接下來,他們像是沒有過剛剛的對話般,如常地聊到天南地北,聊著學業、聊著社團、聊著許多許多,卻獨獨不聊愛情。

然而沒過多久,吳邪便覺得頭昏眼花,許是酒意上湧,他只覺得身體有些燥熱。

「小花,我有點醉了……,我們回去吧?」吳邪難受地揉著額角。

解雨臣嘴角噙著一抹笑,扶起吳邪已然歪斜的身軀:「也是,你好像醉了,我們回去吧。」

吳邪,對不起,這杯酒,賭的是我們的交情,還有我對你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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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靈透過車窗看見解雨臣扶著腳步不穩的吳邪從酒吧走出,一雙劍眉緊緊皺起。

吳邪平時對自己的酒量非常清楚,很少會喝醉,更遑論是喝到腳部不穩,就算有,也只會在他面前醉的面色紽紅;此時,卻毫無防備得靠在解雨臣身上,帶著酣然的醉意。

他覺得一股怒氣油然而生,待意識到時,他已採下了油門,猛然緊急剎車擋在解雨臣正欲攔車的動作前。

打開車門,下車,搶過吳邪的動作一氣呵成,看到他的出現,解雨臣和吳邪表情都十分驚訝,尤其是解雨臣,那是一種猛然見了多年仇人的敵視與驚愕。

不理吳邪還想掙扎的動作,他將吳邪塞進副駕駛座,冷冷的轉頭看著解雨臣:「吳邪是我的。」

說完,也不理會解雨臣的反應,逕自坐上車,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看著遠去的車尾燈,解雨臣滿心的挫敗與不甘,或許是上天懲罰他的居心不良,又或是憐憫他這種垂死心態,他不知道這計畫因張起靈失敗,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他只能回到酒吧內,將自己摔進吧檯的坐位上,拍上了大鈔:「給我來烈酒!越烈越好。」

「你要的最烈的酒,本店招待給剛剛失戀的客人。」又是剛剛那個帶著墨鏡的古怪酒保,推給了解雨臣一杯酒。

「你們老闆沒說過禁止在客人傷口上灑鹽嗎?」解雨臣豪不刻棄地將酒杯中的酒一口喝乾,他想喝醉,越醉越好,最好醉到他這輩子都想不起來他是多麼喜歡吳邪。

但是當他一口喝乾後,口中殘留的味道,卻打響了他心中的警鈴:「你給我喝了什麼?」

「你剛剛給那位小夥子點的啊。」墨鏡掛著痞笑,輕輕附在解雨臣耳邊吐出氣息:「Between The Sheets(床笫之間)。」

解雨臣確定這一定是上天給的懲罰,只見墨鏡隔著吧檯掛著那讓人想一拳揍掉的笑容看著他:「順便一提,我就是這裡的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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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被毫不溫柔地丟到床上,而張起靈跨坐在他身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雙冷眸緊盯他的一舉一動,連一絲空隙也不留,嚇得吳邪酒也醒了大半。

交往這麼久,張起靈從來沒有顯露出如此強烈的佔有慾與壓迫氣場,這讓吳邪覺得自己是一塊豬肉,躺在砧板上準備任人宰割。

「小、小哥……那個,小花……唔……」

張起靈冷不防堵住了吳邪的嘴,一手壓制住吳邪反射性推拒的手,一手控制住吳邪的頭,更加深這個吻。

極具掠奪性的,像是要奪去吳邪所有的空氣,這個吻霸道而強制,吳邪卻感到一絲隱約的不安與探求。

他們不是沒有過親密關係,只是往常的關係都如同溫水一般,兩方都小心翼翼去拿捏彼此的感受,親暱而溫暖;而非像張起靈現在這樣,毫不在意般的掠奪與索取。

但,感到害怕的同時,吳邪也感到從未有過得戰慄與興奮。

不知何時,吳邪的上衣扣子已被解開,張起靈離開吳邪的唇,卻轉往脖頸啃咬、再來是鎖骨……一路延伸到胸前,將吳邪胸前的兩點紅纓舔弄到紅腫、發痛,吳邪反射性的挺身,卻是更加深了張起靈的舔吻。

吳邪忍不住從口中溢出幾聲破碎的呻吟,難耐的曲膝蹭動張起靈身體的不知哪個部位,卻猛然被張起靈一把抓住。

勉強睜開含著水氣的眼眸,卻見張起靈的雙瞳深邃的黑色中閃動著灼熱的火焰,
一如他終於鼓起勇氣找他搭話的那天,他是那飛蛾,心甘情願投入那灼熱而溫暖的慾火中,與張起靈一起被燃燒殆盡。

吳邪咬牙,抬手攬住了張起靈的脖頸吻上了他,就算張起靈是他觸不得的業火,他也心甘情願與他一起耽溺在這幾乎能灼傷人的熱度中。

張起靈低吼一聲,拉著吳邪沉入更深更沉的深淵中,恨不得將他烙盡自己的骨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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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麼時候昏過去的。

等到吳邪張開眼時,張起靈已經恢復平常那樣,溫柔的將他攬在懷中順著他微濕的頭髮。

見吳邪醒過來,張起靈輕聲問道:「對不起……痛嗎?」

從腰部傳來的痠疼刺痛讓吳邪靜默了兩秒,才老實回答:「有點。」

張起靈只能帶著歉疚的表情將吳邪抱緊了些。

「沒事,只是小哥,你怎麼突然發那麼大的脾氣?我前幾天就感覺到你好像不太喜歡小花。」往張起靈身上蹭了兩下,調整了更舒服的姿勢,吳邪輕笑著問。

「……。」張起靈起先不想回答,卻在吳邪有耐心而堅定的注視中還是開了口:「你跟解雨臣太親密了。」

「蛤?」吳邪失笑:「我跟其他朋友們也是這樣啊,你怎麼就沒生氣過?」

「其實……我也會,看你跟其他人打鬧、勾肩搭背……有時候我也會……很煩躁,我不喜歡……看到你對其他人笑。」

吳邪靜靜聽著,遲疑地說:「你看到我跟其他人互動親密……所以吃醋?」

張起靈不說話。

吳邪這下是真地笑出聲了,卻牽動到痠疼的腰,而痛得齜牙咧嘴,張起靈將吳邪翻過身去,輕輕替他按摩。

「小哥……,那不一樣,你是我愛的人,而他們最多就是好朋友,或像小花那樣是好哥們。」吳邪翻過身,伸手捧住張起靈的臉:「可是現在能躺在我身邊的人是你,能夠讓我滿心滿念念著的人也是你,你跟他們是不一樣的。」

其實講這些話吳邪也會害羞,但是他更清楚張起靈彆扭的地方,如果不說清楚,或許有天兩人會真的走不下去。

「總有一天我們身邊的人都會知道我們的關係,到時候跟我一起牽手面對的人,也是你。」吳邪將臉湊近張起靈的,直到兩人鼻尖相抵,可以清楚感覺到對方的氣息。

張起靈看著吳邪無比堅定的眼神,良久,才終於呼了口氣,抱住吳邪。

直到此時此刻,聽到吳邪說得那些話,張起靈突然弄懂了那些煩躁是什麼?

那是嫉妒、害怕和不安以及對這段感情的不確定感。

他們的相遇相知到相戀太理所當然,理所當然到他無法肯定吳邪就在身邊的真實,害怕一切如朝霧,只要他一不注意,吳邪就會從他身邊消失。

吳邪還有眾多好友相伴,但他,他只有吳邪。

沒有了吳邪,他將一無所有。

直到吳邪親口確定了,他才終於能夠感覺到將吳邪抱在懷中的體溫,是那麼溫暖,令人安心。

「你是我的,沒有人能搶走你。」他將臉埋在吳邪頸窩間,輕聲道。

「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吳邪也輕聲回道。

他們終於找到這段感情少了些什麼。

因為太理所當然,反而不敢相信身邊得幸福;害怕一切只是曇花一現,對這段感情都太過小心,都害怕不小心踏過某一條線,這層關係也瀕臨崩解。

吳邪在張起靈懷中,偷偷睜眼看著張起靈的睡顏,嘴角不自覺得上揚。

他們的關係就是這麼理所當然,所以也理所當然會吃醋、會不安,但是今後他們也會理所當然的繼續走下去。

你就別跟我客氣了,我也不會跟你客氣,情侶之間理所當然會有親密、任性、耍賴,和吃醋。

只是張起靈出乎他意料的,可能是個大醋桶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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