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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上一篇刀子【唯你而已】的一個小番外,就想寫寫維克多在即將失去勇利之前跟失去勇利之後的故事,嘗試了新的敘寫方式,大概不是那麼的好,請多多包容物拍打。

建議搭配以下幾首曲子觀看:

Stay close to me.

My heary will go on.

Pico-櫻音

(原來youtube不是合法網站嗎?)((大寫的震驚

部分歌詞解釋參考自:

https://vimeo.com/196484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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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身邊不再有你的溫度,卻好像你依然緊握著我的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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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多‧尼基福羅夫的早晨總是在一首悠揚的曲子中開始。

 

從手機中流瀉而出的鋼琴聲輕緩而柔和,又滿溢著生命力,彷彿剛學會展翅的雛鷹,即將飛入湛藍天空,體會這嶄新的世界。

 

他總是捨不得將那美好的琴音打斷,明明已經醒了,卻總是閉著眼睛靜靜地聽完整首曲子,才緩緩張開雙眼,然後伸出手去輕輕地擁住躺在身邊的人,動作輕柔地彷彿在撫摸著什麼易碎的瓷器。

 

「早安,勇利。」他笑著,聲音充滿著不捨的憐愛與難以察覺的心痛。

 

「早安,維克多。」而那人也回以一聲孱弱卻飽含情意的呼喚。

 

維克多難以克制自己不去觸摸那人凹陷的臉頰、微微泛青的雙眼和因病而落光烏黑髮絲的頭顱,並親吻上乾澀的唇瓣,彷彿上頭塗有世上最甜美的蜜糖般,慎重而虔誠的吮吻,卻又淺嚐輒止,像是害怕太快就品嘗殆盡,只能在回憶中回味那份甜美。

 

他與勝生勇利額抵額、鼻尖觸碰著鼻尖,輕輕地磨蹭著,薄唇勾出淡笑:「真好。」

 

「嗯,真好。」勝生勇利也回以相同的笑容、相同的話語,即使不曾說出口,但他們都能知曉彼此心中所念。

 

真好,又是個有你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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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梳洗過後,維克多‧尼基福羅夫換上了灰色的運動衫,樣式老土、顏色灰暗,甚至領口被洗得有些鬆落變形,搭上他與之格格不入的出色長相,意外襯出了一些滄桑與落寞。

 

也或許只是因為他現在的表情過於灰敗,一雙漂亮的冰藍色眼瞳沒有光彩,如同深山幽林中的一潭死水,看不見屬於生命的活力。

 

朝著鏡子稍稍梳理了下自己睡得蓬亂的銀髮,放下手時不經意地碰到了擺在一旁的相框。

 

相框中的人穿著一身藍色調的表演服,襯得身形挺拔而帥氣,亞洲人特有的溫潤面孔衝著鏡頭露出有些靦腆而坦率的笑容,比手中的金色獎牌還要耀眼。

 

看見影中人的那瞬間,一滴葉尖凝落的晨露落入那攤死水,漾出了溫柔的波紋。

 

執起相框,維克多在影中人的唇上落下一吻,勾起了憐愛的淡笑。

 

「早安,勇利。」

 

又是一個沒有你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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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生勇利躺在床上,無力地喘著氣,這些年疼痛一直都如同醒不來的噩夢一般如影隨形,幾乎快要消磨他所有的求生意志。

 

只是維克多那雙緊緊握住他的手太過溫暖,他還捨不得放開。

 

「要不要再休息一下?」維克多拿著手帕替勇利擦去額上冒出的冷汗,眼中是掩不住的心疼。

 

搖了搖頭,勇利吃力地朝維克多的方向挪動身體,後者立刻意會,將他攬進了自己的懷裡。

 

「維克多,我想回去。」

 

他依偎在維克多的懷裡輕聲道,似撒嬌、似懇求,他可以感受到維克多抱著他的手猛地收緊,最後仍然放鬆了力道,安撫般地拍撫著他的背脊,安撫他的疼痛、也安撫自己的心痛。

 

「維克多,我想回去。」他將臉埋進那令人心安的胸膛,裏頭有著為他劇烈跳動的心跳聲。

 

即使誰都沒有說,但他們都隱隱約約地知道,就快到結果了。

 

他撐過了漫長的化療、撐過了危險的手術、撐出了每個讓醫生驚訝的奇蹟,但他們都知道這次奇蹟已經不會再出現了。

 

維克多將他抱起,像是捧著什麼珍貴的寶物般,如果可以,他想抱著他就這樣永遠的走下去,懷中曾經圓潤的身體如今骨瘦如柴;曾經需要他幾乎用上所有力氣才能撐起的重量,如今輕得如同空氣,令人終日惶惶隨時消散。

 

人生的路太短,他多希望這條路能長得永遠走不完,他能跟他在依偎久一點。

 

回去的路太長,他多希望這條路能有他陪著一起走到完,但他們卻走不到了。

 

「勇利,我有個禮物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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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堡的大門開啟時,正在清理冰鞋的西郡優子抬起頭,看見了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一瞬間有些恍惚,不由自主的想探身去尋找總與那人形影不離的身影,然後才意識到,她找不到的。

 

「我想包場,可以嗎?」注意到對方的動作,維克多露出了苦笑,卻仍有禮道。

 

「當然,特地為你留的。」優子笑著回答,笑著,眼神卻像是在哭。

 

維克多不說什麼,只是逕自走入冰場的準備室換上冰鞋。

 

他知道優子在找誰,他也同樣日日夜夜在尋找著那抹身影,卻發現那抹身影無處不在,在臥室、在浴池、在客廳、在路邊、在每個他午夜夢迴或是偶然的驚鴻一瞥,卻獨獨不在他身邊。

 

他的身影像是空氣般充滿著他的生活、他的周遭、他的所見之處,卻獨獨觸碰不到他的體溫。

 

他滑入了冰場,帶起了熟悉的冰冷空氣,激起了皮膚上一片小疙瘩,他低下了頭。

 

虔誠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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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一個音符流淌而出時,勇利的淚水就止不住地滑下了。

 

Stay close to me.

 

男人在冰上起舞著,朝著勇利的方向舞蹈著,眼神哀戚而溫柔,時而揚起的手宛如在祈求著什麼;摀著心口時又像想將整顆心剜出捧在他面前,深情而絕望。

 

此時此刻,他不是冰上的傳奇、他不是高傲的帝王、他不是燦爛耀眼舉世聞名的維克多‧尼基福羅夫;而是深切地、用盡生命、靈魂愛著勝生勇利的維克多‧尼基福羅夫。

 

曾經不解愛的兩人在相遇的那刻找到了靈魂缺失的另外一半;曾經孤寂灰冷的心中從此撒下了的一道曙光。

 

你看到了嗎?我對你的愛。

 

在與你相見的那一刻我就明白我是註定為你存在。

 

留在我身邊、留在我身邊……不要離去,失去你的世界我恐懼的不敢想像。

 

失去了根的樹木怎麼可能茁壯?失去了翅膀的海鷗怎麼可能飛翔?失去了一半靈魂的生命怎麼可能再次綻放光芒?

 

失去了你的人生也將失去了意義。

 

維克多朝向勇利伸出雙手,而後退,眼神牢牢地緊鎖著他,是那樣的深情而絕望。

 

勇利伸出手想去握住那離他越來越遠的雙手,卻只是握住了滿手冰冷刺骨的空氣。

 

明明是那樣熟悉到閉上眼睛都能夠想像的動作,勇利卻能從中感受到維克多想對他說的所有話語。

 

我愛你,我願將我的一切奉獻給你,你是我的生命、你是我的信仰,若將我的一切奉獻給你,你能否留下,不要離去?

 

但若留下會使你痛苦,我願意鬆手,即使生命失去光彩、即使未來失去希望、即使我將失去你,我仍然願意鬆手讓你離去。

 

因為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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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進行到了最後階段,維克多旋轉著、跳躍著,目光像是在尋找著什麼,最終卻是落寞地收回了視線。

 

真是不可思議,明明你早已不在,我卻仍感受到你在我身邊,彷彿你仍然在我身邊與我共舞,只是我觸摸不到你。

 

冰刀劃過冰面,想像你仍在我身邊,這首曲子仍舊聯繫著你與我、跨越了生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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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多顫抖著雙手,抱住了那副已經孱弱不堪的身軀,連呼吸都微弱的彷彿不存在,在懷裡單薄的好似隨時都會消散。

 

「勇利……勇利……」他只能不斷呼喚著那深深刻在心上、烙印在靈魂的名字,一字一句深切地呼喊著,彷彿都要嘔出心頭血般。

 

勝生勇利安靜地靠在他懷裡,明明已經沒有感受疼痛的力氣,卻仍堅持著睜著逐漸渙散的雙眼,緊緊地鎖在維克多強忍痛苦的臉上。

 

他想伸手去撫平那緊鎖的眉頭、抹去那止不住的淚珠,告訴他這樣的表情不適合他,維克多‧尼基福羅夫應該連哭泣都是高傲的,而不是這樣宛如失去依靠的孩童般無助而痛苦。

 

但他卻只能微微移動手指,碰碰維克多的手,那上頭有一枚閃耀著美麗光彩的金色指環。

 

他知道維克多知道他想說什麼。

 

果然,維克多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再次睜開眼時,那雙冰藍色的雙眼望進他的,嘴角勾起了美好的弧度,就像每個他們相視而笑的瞬間,那雙眼中蘊含著他的全世界,只是如今失去了光彩。

 

他果然是個很自說自話的人呢,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任性地想要維克多笑著送他走,即使他知道維克多的心會是多麼痛。

 

但他真的真的很想,將那張他所見過、世上最好看的笑容深深刻在靈魂深處,這樣如果他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忘記了關於自己的一切,他仍然還會記得維克多,記得那張讓他傾注所有靈魂深愛著的笑臉。

 

他果然還是太自私了吧?

 

但是他也聽不到維克多的抗議了。

 

他已經好累好累,眼皮彷彿灌了千斤水泥,身體卻像是羽毛般輕盈地,感覺自己的意識逐漸脫離、緩緩走入溫暖的黑暗。

 

閉上眼的那瞬間,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顫動了唇瓣,想說出口的話語像是窗外破碎的雪絮,還未落地就已消散。

 

「я люблю тебя。」

 

那是他與維克多‧尼基福羅夫最後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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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後一個音符消散在空曠的冰場之中,維克多仍然維持著最後擁抱住自己的動作,卻緩緩地蹲在了冰面上,一滴淚水卻沿著臉頰滑落。

 

只有與你,這首曲子才能被完整演繹;只有與你,我才能感受到生命的完整。

 

我們是靈魂共同體,即使已分在不同的世界,這份愛仍不會消散。

 

再見,我的摯愛。

 

當我踏上追尋你的旅程,在旅程的終點與你再次相遇,我會向你伸出手,邀你繼續與我一起共舞這曲……

 

Stay close to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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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p.s因為在趕期末,所以有些橋段匆促而就覺得很渣,希望寒假有時間可以修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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