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第一天的折騰,得到了勇利的保證後,Yurio便慢慢放下對奧塔別克的戒心以及來到新環境的緊張,便開始露出了小霸王的天性,奧塔別克只要一回到家就會看到Yurio抬高他小小的下巴,露出他所能做出驕傲又霸氣的眼神,用眼神示意奧塔別克:「喂!朕餓了!給朕弄晚飯來!」,但Yurio那張漂亮又小巧的貓臉,做出這樣的表情總是讓奧塔別克露出溫柔的笑意,忍不住伸手搔弄幾下他的下巴,再將維克多留下的豪華鮪魚罐頭打開給Yurio吃晚飯。

 

相較於Yurio的豪華大餐,奧塔別克的晚餐相比就顯得寒酸了些,時常是隨意將冰箱裡有的菜拿出來弄了一兩樣家常菜或簡單的三明治就解決了,一人一貓解決了晚餐後,奧塔別克便會算算時間,打開電腦,將Yurio抱到電腦桌前,等待維克多和勇利發來訊息,進行視訊。

 

不過讓奧塔別克感到好笑的是,除了第一次的視訊,Yurio便再也沒有對著螢幕撒嬌的舉動,他最常做的是將頭枕在奧塔別克的前臂上,半瞇著眼,像是百無聊賴般地看著視訊螢幕,偶爾在勇利叫他的時候他會叫個兩聲以示回應,但是在結束視訊後卻會盯著漆黑的螢幕很久很久。

 

奧塔別克通常不會去打擾Yurio,他只會捧著一杯牛奶,坐在椅子上安安靜靜地看著書籍或是雜誌,偶爾就這樣盯著Yurio的背影出神直到Yurio自己離開電腦桌。

 

更多時候,Yurio是很黏人的,但並不是像一般的貓一樣會主動去蹭人討摸,Yurio的黏人是會跟在奧塔別克身後跟上跟下,也不會叫、也不會去打擾奧塔別克正在做的事情,但是當奧塔別克停下手邊的工作抬起頭時,就會看到Yurio那雙碧綠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等到他蹲下朝Yurio伸出手,Yurio才會優雅的走向他,讓奧塔別克在他小小的腦袋瓜上搔摸。

 

就像此時,奧塔別克咬著剛烤好的吐司轉頭時,看見的就是趴在桌上瞪著他的Yurio,見他在看自己,Yurio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轉過頭去,但不斷搖擺的尾巴洩漏了他的期待。

 

奧塔別克從善如流的走到Yurio身旁,伸出手搔他的下巴,Yurio享受的瞇起了眼睛。

 

「你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奧塔別克換搔著他的耳朵這麼說:「像是戰士一般的眼睛,非常漂亮。」

 

Yurio聽不懂什麼是戰士的眼睛,他只是舒服地半瞇著眼,享受奧塔別克輕柔的搔摸,用小小的腦袋瓜去蹭著他長著薄繭的手掌。

 

看著Yurio瞇著眼打呼嚕的樣子,奧塔別克緊抿嘴唇幾不可見地彎起了溫柔的弧度,他輕輕拍了拍Yurio的頭起身,Yurio像是察覺到什麼一樣立刻睜開了眼,看見奧塔別克轉身拿起了背包走向房門,發出煩躁的叫聲,甚至跑到奧塔別克的腳邊不斷邊叫邊繞圈兒。

 

奧塔別克露出無奈的笑容,將Yurio抱起來,用自己的鼻子磨了磨Yurio的鼻頭,「我要出門了,晚上就回來,在家等我。」,說完又將Yurio放回地上,再次拍了拍他的頭,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他的小公寓。

 

Yurio看著大門在自己眼前闔上,立刻又轉過身去跳上了窗台,盯著樓下的人行道,不一會兒出現了奧塔別克的身影,Yurio瞪著奧塔別克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人行道的另一端,他仍然趴在窗台上看著來往著陌生行人的街道。

 

又只剩Yurio一貓了。

 

Yurio很討厭自己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他總會瞪著窗外很久很久,直到陽光直射到他整個身體,他才想起自己應該去吃點午飯;吃完了午飯,他又會瞪著牆上的時鐘,一秒一秒地算著奧塔別克回家的時間;雖然奧塔別克給他準備了足夠的水跟食物以及玩具,但當Yurio獨自在家時,他其實根本提不起一點去吃東西喝水、更別說是玩玩具的興致,他只是瞪著時鐘,一秒一秒地算著。

 

下午四點鐘了,再過三十分鐘就是奧塔別克回家的時間。

 

Yurio終於挪動大半天沒有移動的身子,小跑步地跑向了大門,大門巍然地佇立在原地,Yurio焦躁地在大門前繞圈兒,時不時又轉頭去看時鐘。

 

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Yurio從大門繞到廚房、又從廚房繞去奧塔別克的房間、浴室……最後又繞回了大門前,他失落地趴在門前的地毯上,看著已經多走了半圈的時針,更是惱怒地開始爬抓啃咬無辜地地毯,廉價但精緻的地毯可憐地被抓下許多毛線、露出了裡面薄博的棉絮。

 

突然,大門的鎖孔傳來聲響,Yurio瞬間從一片狼藉地地毯中站起,興奮地跑向大門時,第二聲聲響傳來,Yurio停下了腳步,那不是奧塔別克開門的聲音,奧塔別克開門是俐落地打開兩道防盜鎖的聲音,不是像現在這樣,兩聲之後還沒打開門。

 

Yurio也敏銳地聽出門外有陌生的人聲,不知道在低罵著什麼,他敏銳地躲進了一旁雜亂的紙箱中,緊張地窺視正被陌生人嘗試侵入的大門。

 

雖然加了防盜鎖,但終究頂不住外面的入侵者,在幾次的嘗試後,在Yurio眼中曾經堅不可摧的防壘被陌生的人類給攻破,兩個長著邋遢絡腮鬍、穿著破爛的俄羅斯大佬操著一口不標準的俄羅斯髒話,一邊隨便的翻著奧塔別克的傢俱櫥櫃。

 

「操!不是聽說是國家代表選手嗎?家裡連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其中比較高大的男人罵道。

 

「那些吃我們納稅錢的米蟲!吞了我們那麼多錢!我們跟他拿回來!居然還沒有可以拿!」另外一個滿身酒氣、醉醺醺的男人氣得把奧塔別克櫥櫃裡放著的獎牌狠狠摔在地上,禁不住猛烈撞擊的獎牌發出一聲哀鳴,在地上碎成兩截。

 

「喵!」在一旁看見這一切的Yurio氣憤地發出低吼,可是翻得起勁的兩名竊賊壓根聽不見那聲微弱的貓叫,只是一個勁地將他們眼中的垃圾隨意地扔在地上踐踏過去。

Yurio氣憤地發出低吼聲,利用傢俱的掩護跟在竊賊的身後,監視著兩名入侵者的行動,當他發現入侵者走進廚房拿起奧塔別克放在餐桌上的平板時,更是氣得幾乎要衝出去狠狠地撕咬那張猥瑣的臉孔、卑劣的手臂。

 

事實上,他也真的這麼做了。

 

「哇喔!高檔貨。」吐著酒氣,還在咧著嘴笑著估算著手上平板的價值,男人就感到手臂一陣劇痛,痛苦的大吼一聲,險些抓不住手裡的機器,憤怒地將狠狠咬住他的動物甩開,瘦小的貓兒狠狠地撞到了牆角,發出了一聲哀鳴,隨即翻身站起,對兩個男人發出恫嚇的低吼。

 

狠狠地罵了一句髒話,男人終於看清在他手上咬出兩個深深血洞的生物,憤怒地想踢這不識相的畜牲一腳,卻不想區區一隻小貓卻立刻靈活地閃避,還給了男人的靴子一爪。

 

「幹!看老子弄死你!」撲空的憤怒加上酒精的催化,男人更加失去理智,他放下手上的平板,用力地摔爛了一旁的椅子,拿起拆下來的木條又想往Yurio身上打下去,卻被一邊的同伴給攔住了動作。

 

「等等,我看這貓毛色挺漂亮的,抓了拿去賣肯定也能賣不少錢。」高大的男人露出了低俗貪婪的笑容,把已經醉醺醺的同伴推到一邊去,脫下了身上的大衣:「小貓咪,乖,來叔叔這裡,叔叔有罐罐喔!」

 

Yurio只差沒有吐出來了,他馬上意識到單憑他自己一隻貓沒有辦法幫奧塔別克保護任何東西,甚至連他自己也成了匪徒眼中價值不斐的戰利品。

 

他看著張著大衣一步一步朝他走來的男人,踏出了一步。

 

「對對,就是這樣。」男人很高興地看見漂亮的貓咪朝自己一步一步走近,走近到他一伸手就可以把他罩盡自己大衣裡的範圍,他笑意更濃,甚至蹲低了身子準備等待獵物自己走進陷阱,那隻小小的獵物卻突然奮力的躍起,尖銳的貓爪猝不及防的插進了他的眼球,再狠狠地在他的左臉頰劃出一道深深的傷痕,鮮血灑在乾淨的磁磚上。

 

男人發出了哀號聲,怒吼著。

 

Yurio立刻轉身往外跑去,男人們進門時忘了將門關上,他毫無阻礙的衝出了此時已經不再安全的房子,公寓大門跑去,將房子租給奧塔別克的房東爺爺正好回來,他看見Yurio驚慌地逃竄,還來不及反應,就看見兩個陌生的流浪漢努吼著從奧塔別克的房子裡衝出來。

 

他很確定他把房子租給一個正直面癱臉的哈薩克滑冰選手,而不是兩個滿身酒氣、骯髒猥瑣的糟大叔。

 

「你們在做什麼!?」

 

Yurio只聽見老人中氣十足的咆哮,以及伴隨而來的打鬥聲跟男人的哀嚎與叫罵,他已經跑進了俄羅斯夜晚冰天雪地的街道中,竄進了黑暗的小巷,他也不會知道,在他跑進小巷後的十幾秒,因為練習晚歸的奧塔別克氣喘吁吁地抱著自己跟他的晚餐跑回來時,看見一片狼藉的家、房東爺爺把兩個入侵的竊賊打昏在地,告訴他Yurio跑出去時,臉上幾乎可以說是天崩地裂的表情。

 

--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的奧塔別克,將還熱騰騰的食物塞給了房東爺爺,拜託房東爺爺幫忙自己像警察做筆錄,奧塔別克轉身便跑出公寓,Yurio不見的驚慌讓他幾乎難以冷靜思考,Yurio幾乎都是待在室內的,而且他是一隻貓,他不知道Yurio是不是會像人一樣跑去熟悉的地方,就算會,他也不知道他會跑去哪。

 

維克多和勇利的家嗎?

 

可是他並不知道他們的住址。

 

奧塔別克惱怒的將自己的頭髮揉亂,恨不得回去公寓裡暴揍那對企圖在他家行竊的王八蛋,但此時Yurio的安危比這件事更重要。

 

Yurio相處了這麼多天,Yurio早就不僅僅只是維克多突然塞給他的責任。

 

他獨自一人離開祖國來到幾乎終年冰天雪地的俄羅斯受訓,在訓練場中除了教練他跟其他的俄羅斯籍選手也幾乎沒有交流,只有偶爾維克多和勇利會找他攀談,但由於他總是板著一張臉一本正經,兩人也很難跟他有更深入的交流。

 

Yurio是他的第一個朋友,雖然會兇他、很任性,但在他思念祖國、忍受孤獨時,Yurio那雙跟他一樣,同樣害怕孤獨但仍堅強奮鬥的雙眼,就像是一把溫暖的火炬,溫暖他冰冷孤單的心。

 

此時此刻,他好想念那雙綠寶石般的眼眸。

 

奧塔別克沮喪地蹲了下來,有一滴眼淚想要偷偷溢出眼角,被他自己硬生生吞回肚子裡,卻從眼角餘光瞥見了些什麼。

 

一排小小的腳印。

 

又小又密的腳印,像是某種小動物快速地奔跑過去,在後後的雪地上留下的印記,比如說,貓。

 

奧塔別克想也沒想,就跟著腳印走進了一道格外黑暗的巷子,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小心翼翼地跟著腳印尋找,當他越走越深、越走越深時,他在巷子盡頭的黑暗出聽到了一聲微弱的貓叫聲。

 

隨著他的接近,貓叫聲越發急促,他試探性地喚道:「YurioYurio?是你嗎?還是不是?」,聽到他的聲音,貓叫聲更加激動,他甚至還聽出一點熟悉的不爽與憤怒的情緒。

 

他慢慢地將手機的光照向聲音的來處,當他看到那雙閃爍著翠綠光芒的眼眸時,,他幾乎要跪下來感謝今晚沒有下雪、感謝他在公寓門口沮喪地蹲下、感謝自己靈敏的聽力……感謝一切的一切讓他終於把Yurio給找了回來。

 

看著蜷縮在牆角、憤怒地朝他吼叫著的Yurio,奧塔別克放低身子,朝Yurio伸出手,向他每次回應Yurio的撒嬌一樣。

 

「過來?還是不過來?」他連聲音都比往常要柔軟許多。

 

他本來想著Yurio會賭氣要他自己走向他的,讓他意外的是,Yurio卻是自己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邁開腳步吃力地往他跑來;還來不及擔心Yurio是不是受傷了,接下來短短幾秒鐘之內發生的事,卻遠遠超出奧塔別克短短十幾年來所了解的知識與常識範圍。

 

Yurio一邊奔跑著,嬌小可愛的貓身卻隨著他的動作迅速拉長;美麗柔順的毛髮逐漸縮短;頭部肢體的輪廓都以一種奇妙的方式放大、變化。

 

奧塔別克完全沒有反應的時間,不到三秒鐘前還是一隻嬌小可愛的侏儒貓的Yurio,此時已經完完全全地變成了一位有著一張雖然稚嫩,但有如精靈一般清靈的姣好容貌的美少年,硬生生地撲在奧塔別克身上,雙雙在雪地裡滾成一團。

 

這陌生的美少年發出了一串宛如貓叫的怒吼,扭曲著完美的五官朝著奧塔別克惡狠狠地吐出了幾個不連貫的單字,赤身裸體的跨坐在奧塔別克身上,憤怒地掄起拳頭砸在奧塔別克吃驚的臉頰上。

 

奧塔別克只是震驚地盯著這個赤裸的美少年,注意到少年纖細的脖子上,那一串熟悉的,刻著Yuri字樣的鍊子。

 

他開始思考這宛如童話故事一般的情節發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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