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褚冥漾回到院長辦公室時,他沒想到會這麼快就再次見到坐在沙發上的人。

 

「學長?」

 

冰炎抬起頭來,看見的是一頭濕髮,穿著簡單長袍的褚冥漾,消瘦的臉頰因為寒氣有點蒼白得不健康,連呼出的氣都彷彿帶了點白霧,冰炎皺起眉問道:「你剛剛在洗澡?」

 

「呃……對呀。」見冰炎第一句就是問自己剛剛在洗澡,褚冥漾有點尷尬:「學長怎麼會過來?」

 

一旁傳來一聲輕笑,褚冥漾才發現自己因為太驚訝,反而忽略了一直坐在一旁的茵蕊雅,趕忙向她補上了問候,茵蕊雅擺擺手,不是很在意的回道:「颯彌亞殿下帶來了給你的邀約,你的朋友們希望能夠在這麼美好的月夜與再次相聚的友人有一場問候的晚宴。」

 

「我認為這是一件特別美好的事,冥你何不就隨冰炎殿下一同去赴約呢?」茵蕊雅說道:「而且你將加入冰炎殿下的隊伍參加大競技賽,也是一件非常應該慶祝的事情呢。」

 

我什麼時候就決定要參加大競技賽了?

 

冷不防被茵蕊亞提到的事情嗆了一下,褚冥漾睜大雙眼,眼神在冰炎與茵蕊雅之間來回掃視,寫得是滿滿震驚。

 

「茵蕊雅院長剛剛和我討論過,你參加競技賽時羽嵐璇會派出一名醫護人員作為隨行人員,你若是在比賽期間有任何身體狀況,醫護人員會及時替你處理,並不會接觸到公會醫療班。」,冰炎解釋,但微皺的眉頭顯示出他並不贊同這樣的安排:「如果你不希望由醫療班的人員插手你的治療過程的話。」

 

褚冥漾偷覷在一旁淡定喝茶的茵蕊雅,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冥,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學習機會。」茵蕊雅放下手中的茶杯,又替自己滿上:「你擁有比你自己想像中更加強大的力量,但你還無法妥善的使用,也無法完全掌握你目前的身體狀況對緊急狀況做應變,所以你仍然時常錯誤使用力量造成失衡,我想你自己也知道你這個弱點,直接實地運用能夠讓你最快速地學習如何使用這些力量,我想颯彌亞殿下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你、怎麼說?」

 

碧藍色的眼眸注視著褚冥漾迷惘的雙眼,褚冥漾看著那雙宛如大海般沉靜而溫柔的眼瞳,一顆在不安中載浮載沉的心,逐漸平靜、能夠聽清自己心底最真實的聲音。

 

「如果院長跟學長都願意相信我,我也願意相信我自己。」褚冥漾走到冰炎的面前,伸出了蒼白的右手:「學長……大、大競技賽,請多多指教!」

 

冰炎看著眼神堅定的褚冥漾,思緒回到遙遠的過去,在好幾個場景中、好多個時刻,相識之後、分別之前,他無數次的問著褚冥漾同一句話,記憶中的褚冥漾眼中總是惶惶不安、總是充滿著驚恐與不自信,但在他們數次的分離後,這雙眼睛終於能夠堅定地看著自己,說著願意相信。

 

總是面無表情的臉,浮現出了一抹微笑,他毫不遲疑地伸出手,握住了那隻有些單薄、有些冰冷的手:「請多指教。」語畢,心思一動,又湊到褚冥漾的耳邊,用著只有兩人能夠聽清的音量耳語道:「我可是很嚴格的,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學弟。」

 

他滿意地感受到褚冥漾一瞬間的僵硬。

 

褚冥漾看著一臉壞笑的黑袍,很認真地思考著,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把自己推入火坑了?

 

==

 

和茵蕊雅告辭後,褚冥漾便被冰炎拉到一間看起來非常高級料理亭,一進包廂,喵喵和千冬歲等人已經在裡頭了,還有許多褚冥漾不認得的面孔。

 

「學長!漾漾!」喵喵一見到褚冥漾,便開心的拉著他的手往座位裡帶:「學長時間抓真準!我們也剛剛好到齊呢!」

 

「跟羽嵐璇的院長溝通了一下褚參加大競技賽的事宜,所以稍微遲了一下。」冰炎一邊解釋,一邊坐到了夏碎身邊,褚冥漾左看右看,也在冰炎的另外一邊空位入座。

 

 

他看到那個總是自稱是他老大的五色雞頭正在跟千冬歲互瞪,彷彿下一秒就要打下來,喵喵湊過去說了幾句話後,兩人才都不服氣的別過頭。

 

褚冥漾喝了一口水,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似乎很自然地在心裡用了一個不太禮貌的綽號稱呼西瑞。

 

而且意外的是他竟然用得很順,還覺得特別貼切,忍不住微微彎起嘴角。

 

「你在想什麼?」一旁的冰炎看到了,忍不住問,以克制自己反射性想打下去的衝動,現在的褚冥漾跟以前不一樣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隨隨便便就對往他腦袋招呼。

 

「沒什麼。」褚冥漾笑著回答,總不能真的回答冰炎他剛剛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幫西瑞取了一個特別合適的綽號。

 

感覺到褚冥漾的敷衍,冰炎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以前褚冥漾一個表情,他不用聽他的心聲就可以知道褚冥漾又在腦抽什麼,他問褚冥漾什麼事,褚冥漾也絕對不會有膽子顧左右而言他的敷衍,可是現在他不僅不知道褚冥漾在想什麼,也不清楚自己可以用怎麼樣的距離跟方式觸碰褚冥漾。

 

當一個從未在他身上踢過鐵板的對象久別後再度出現在自己面前,成了一堵銅牆鐵壁時,冰炎只覺得這個鐵壁冷冷冰冰的壓在自己的心上,重得喘不過氣,只得撇開這個話題,轉頭去繼續和夏碎的話題。

 

在一旁將一切收在眼底的搭檔給了他一個玩味的笑容,原本想擠兌自己鬱悶的搭檔幾句,卻見自己的弟弟不知什麼時候跑到自己身邊,手上拿著讓他眼睛有點抽筋的消毒工具。

 

「哥,等等就要上菜了,我先幫你把餐具消毒一下。」

 

那一瞬間,什麼想挖苦搭檔得話都縮回去了,藥師寺夏碎臉上的笑容硬生生僵成了苦笑,卻拿自己親弟弟一點辦法也沒有。

 

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腦袋剛剛在某人腦中被蹂躪暴打好多次的褚冥漾,目瞪口呆地看著在自己印象中穩重可靠的同學秒變強迫症,強行要在已經乾淨到會發光的餐具上再次消毒。

 

褚冥漾很想問問千東歲,有沒有感覺到一股灼熱的視線盯著他的後腦勺,那是正在上餐具的服務生正在用一種彷彿千東歲再繼續消毒下去服務生們就要把千東歲連餐具帶人一起扛去消毒的目光。

 

不過他最後還是選擇將視線移回眼前的菜單,隨意點了幾樣比較合眼或清淡的菜色就將菜單交還給服務生,然後一邊喝水一邊觀察著四周眾人。

 

喵喵訂的包廂是真的很大,目測可以坐滿十來個人都綽綽有餘,而且事實上,座位也真的幾乎都給坐滿了,褚冥漾悄悄的一個一個看了過去,他旁邊依序坐著冰炎、夏碎、千冬歲,對面則是一直抓到機會就在跟千冬歲互槓的五色雞頭、喵喵、萊恩跟一個白袍女孩。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一直覺得那個女生好像一值在瞪他,鄙視加厭惡的那種,這個女生也是他的朋友嗎?他怎麼覺得好像比較像是跟他有仇的?

 

被白袍女生看得毛骨悚然,他趕緊轉頭看了看身邊的三個空位,空位上披著兩件尺寸一樣的白袍,想來大概是有人坐著,但是可能有點事所以暫時離開一下,褚冥漾會選擇這個位置也是因為他當時以為旁邊沒有坐人,可以稍微喘口氣的緣故。

 

他暗暗探查了一下白袍上殘留的氣息,冰涼又純淨的氣息,很熟悉,是純水之力、還有一些不尋常的氣息與力量,褚冥漾心下訝然。

 

將視線收回,桌面上已經上了幾道精緻而散發出令人胃口大開香味的和風小菜,喵喵及那個白袍女孩在幫忙分菜,冰炎端了一盤小菜放在褚冥漾面前,褚冥漾點頭道謝,並不急著吃,只是低下頭仔細端詳著面前的菜。

 

「怎麼了?」見對方並沒有動筷,冰炎挑起了眉,以為是對方不喜歡自己給他挑的菜色,卻沒想對方馬上搖了搖頭。

 

「我只是覺得,這麼漂亮的菜就這樣吃下去好像有點浪費……」

 

褚冥漾有點遲疑的回答,眉頭微微蹙起盯著盤子,像是真的在煩惱自己到底要不要動筷吃掉這盤菜。

 

「哪這麼多廢話,快吃!」,反手就是一巴上去,冰炎看著褚冥樣露出彷彿不可置信般的表情看著方才行兇過得自己,剛剛莫名不快的感受一掃而空。

 

被巴了一掌的褚冥漾沒敢再多說一句,趕緊拿起了筷子在冰炎的逼視下吞了一口。

 

菜餚入口便炸開滿口海鮮的鮮味與甘甜,口感軟脆,褚冥漾忍不住轉頭對冰炎嘆了一聲,卻發現冰炎還在眼角含笑的看著自己,艷紅的眼瞳底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看得褚冥漾不禁愣了一下。

 

然而那抹情緒轉眼即逝,冰炎收回視線,又是那種淡漠清冷的態度,淡淡的應了一聲。

 

莫名覺得尷尬,褚冥漾只好繼續低頭,卻覺得自己的臉頰好像有些可疑的熱度,本該空寂冰冷的胸口也彷彿有一點怪異的悸動。

 

好像有些什麼畫面在他腦海裡不斷閃動,待他想要看清卻又破碎飛散,越是想要努力去看清,頭腦就越發隱隱作痛,要阻止他繼續探詢。

 

在疼痛進一步加劇前,包廂的拉門猛地打開,一個過分歡快的聲音響起,剛好打斷了褚冥漾的思緒,也中斷了疼痛的蒸騰。

 

「抱歉我們來晚了!」一個穿著有些視覺系衣服的水妖精高舉著手出現在門後,接著環視了包廂一圈,固定在某顆彩色的腦袋上,褐色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西瑞!好久不見了!你的頭還是一樣那麼充滿了藝術!」

 

被點名的五色雞頭忍不住對著異常熱情的水妖精露出極度鄙視與嫌棄的表情:「靠!又是你這個神經病!想來找本大爺幹架嗎!」,說著輪起拳頭就像是要衝上去對著對方笑容滿面的臉先來個一拳。

 

「不要打架!」

 

在一旁擔心兩人真的打起來的喵喵也跳出來大聲阻止,然而其他人卻見怪不怪般繼續吃菜的吃菜、聊天的聊天,彷彿跟他們不處在同一個時空。

 

看著目瞪口呆的褚冥漾,夏碎很好心的微笑道:「沒事的,等等會有人來阻止他們的,這是西瑞特有的……打招呼方式。」

 

用幹架來打招呼嗎?

 

褚冥漾歪歪頭,想起過去幾次見到五色雞頭的過程,突然覺得好像真的有這種可能。

 

而正如夏碎所說,在西瑞與水妖精單方面的衝突要加劇時,另一道藍色的身影晃過所有人身邊,毫不猶豫地往一臉歡樂想湊到西瑞身上的水妖精後腦杓用力的灌了一拳下去,然後兩人同時抱住自己的腦袋縮在角落。

 

最後一位看起來年長些的水妖精才緩緩的從包廂外走進來,臉上帶著無奈的微笑對兩人張開了手掌施起治癒術:「雅多、雷多,不要打架。」

 

「是他太吵。」、「是他先打我!」,抱著頭的兩人不約而同的指控對方,褚冥漾才發現兩名水妖精有著一模一樣的面孔,只是一個人臉色扳得活像一堵牆、一個人就算被巴頭也笑得活像個神經病,可以區分出兩人的不同。

 

施展完治癒術,年長的水妖精才站起身,轉頭朝著褚冥樣的方向看去:「失禮了,好久不見,漾漾,我是……」

 

「水之妖精貴族、先見之鏡守護者伊多‧葛蘭多先生。」褚冥漾很順口的接了下去,一直有些冷淡到有些冰冷的臉孔才有一絲波動。

 

被喚為伊多的水妖精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連同其他人也紛紛驚呼:「漾漾你想起來了嗎?」、「漾漾你有想起我嗎?」

 

尤其是米可蕥,激動地跳過來:「漾漾、漾漾你想起來了?你還能想起其他的東西嗎?什麼都可以!」

 

褚冥漾因眾人的反應而僵在原地,最後學長眼神示意米可蕥放開他,他也沒有從緊繃狀態中放鬆下來,只能僵硬的回答:「不是、水妖精族的荷多雅聖地之前有和院長合作,當時我有跟院長到水妖精族的聖地過,與伊多先生有一面之緣……不是認識他、我什麼也沒想起來……抱歉。」

 

他的心臟又開始隱隱作痛,雖然方才談天中大家都將情緒隱藏的很好,甚至控制自己沒有一直找他講話,但僅僅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個突發事件,所有人對於希望他恢復記憶的期盼如潮水般蜂湧而出,幾乎將他滅頂。

 

他甚至有些惱怒自己為什麼要多嘴,什麼都不說當作完全不認識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讓大家一再感受到期望落空的難過?

 

仍在自責,一隻微涼的手掌穩穩地搭住他的肩,他轉頭,看見冰炎眼神沉靜而堅定地望著他,像是在無聲地安撫他的心情,在那樣的眼神注視下,褚冥漾才感覺自己疼痛的心臟漸漸平靜下來。

 

明明與這位精靈與獸王族的混血殿下不十分熟悉,但褚冥漾總有種錯覺,這個外表有些冷淡的混血精靈,一直都在自己身邊,不論是自己痛苦或是迷失的時候,一直都在。

 

看著褚冥漾與冰炎的反應,喵喵等人才意識到自己反應太激烈,氣氛突然一遍尷尬的沉寂。

 

「抱歉,漾漾,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失禮了。」,伊多歉疚的笑笑:「原來當時跟在水神之聲身邊的孩子是你,我竟然沒有發現;如果當初有認出你,巡司大人與冰炎殿下就少煎熬這麼長時間了。」

 

褚冥漾微勾唇角:「院長不知道我跟伊多閣下認識,當時又有意隱瞞我的身份,因此有些措施,伊多閣下沒認出也是正常。」

 

他一邊解釋、一邊隱隱覺得有些哪裡不對,可是當他想要細想,頭腦卻又開始突突地作痛,不容許他再深究。

 

伊多像是也在回憶什麼,但最後也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不管如何,命運的指引終究讓我們有緣與重要的朋友再會,應當要珍惜這樣的緣分才是,大家吃請繼續我們的聚會吧。」

 

彷彿是氣氛的緩衝劑,隨著伊多的話語,沖淡了大家心中的尷尬,所有人又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而正餐餐點也在此時送進,大家都很有默契的閉口不提方才發生的事情。

 

伊多坐在褚冥漾右側的空位上,右側又再依序坐了兩名雙胞胎,一直笑容滿面的那位一坐定,便忍不住探身對褚冥漾自我介紹:「漾漾,我是雷多!我們以前是一起尋找水精之石的好朋友喔!你常常跟我們到各種上古聖地遺跡尋找水晶之石呢!」

 

「修復先見之鏡受到你特別多幫助。」另外一位不苟言笑的也說道:「我是雅多,我們跟伊多是兄弟,伊多是大哥,雷多是三弟。」

 

被雅多的介紹徹底驚呆了,褚冥漾驚訝的看著水妖精三兄弟:「我協助修復先見之鏡?」

 

其實因為屬性為水,在修習術法時茵蕊雅特別隱藏他的身分帶他到水妖精的聖地見習過,在聖地他遠遠看見身穿公會白袍的伊多,羽嵐旋的前輩告訴他那是先見之鏡近百年來最年輕的守護者,而先見之鏡曾經因故全毀,所幸在各方協助下得以修復,雖然力量不如最初強大,但在伊多管理之下以一種令人驚訝的速度恢復中。

 

當時只覺得伊多是位非常厲害的水妖精,也因為核心關係對先見之鏡的守護者感到格外親切,卻沒想到他們曾經是這麼親密的朋友。

 

「嗯,當年因為一些原因,你參與護送我回焰之谷與冰牙的任務,旅途上你從很多地方蒐集了許多水精之石,對於修復先見之鏡有非常大的幫助。」冰炎將看著水妖精看呆了的褚冥漾頭掰了回來提醒他記得繼續動筷,一邊說道。

 

「當初先見之鏡毀損過於嚴重,還能保住水鏡與性命已是非常僥倖,你後來帶回的水精之石數量更是充足到我們不敢想像,雖然漾漾可能不記得,但修復水鏡,你功不可沒。」伊多微笑,褐色的眼瞳溫暖親切,裡頭倒映出褚冥漾略為有些窘迫的倒影。

 

褚冥漾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對於過去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聽著對方溫柔又隱含熱切的話語,他感覺自己好像白白竊居功勞一般的手足無措。

 

最後他只能微微對著對方笑了笑,察覺到他的尷尬,伊多眼中的憂傷一閃而逝,身後的雷多好像想說什麼,卻被雅多一個拐子給打斷,兩個人一邊抱著相同的部位,一邊無聲地用眼神打架。

 

他感到更加難以呼吸。

 

服務員送上了他點的菜品,但是他看著精緻的菜餚,只覺得天旋地轉,心臟處疼痛得就快要炸開,他突然有些後悔為何自己要答應冰炎殿下的邀約。

 

他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我想去下洗手間。」趁著冰炎再度轉身和夏碎對話的時機,他喃喃的低念著,也不知是說給誰聽、或許期望根本沒有人聽到,他必須拚盡全力才能讓自己從容地走出包廂,而不是狼狽落荒而逃。

 

禮貌回絕上前關心的服務員,他順著走廊逃到了一個面對戶外的陽台。

 

陽台連接了空間術法,望出去是一片靜謐而美麗的湖景,一輪特別明亮特別大的月亮掛在半空,映照著湖面波光粼粼,夾帶著水氣的夜風吹過褚冥漾的臉頰,吹去了他的焦躁與難受。

 

掏出了隨身帶著的藥瓶吞下藥丸,他像是虛脫般癱坐在陽台上的躺椅,好一段時間才終於讓躁動的胸口平靜下來。

 

他果然還是沒有辦法面對那些眼神,那些期盼著「褚冥漾」回來的眼神、期盼著過去自己熟悉的朋友歸來的眼神,他沒有辦法面對。

 

他只是、只是個披著褚冥漾外皮的冒牌貨,早就丟失了重要的一切,也使那些溫柔的人們失去了重要的朋友。

 

他只是個冒牌貨。

 

--tbc(騙你的)

 

看著上一篇得更文時間,我深深覺得現在還在追這個文的你們都是我的小天使。

交代一下這三年我在幹嘛.......

 

我好像在大學的苦海中浮沉不能自拔,趁現在大學畢業實習結束證照考試結束趕快來更個被我放置三年的文檔,而且隔了太久沒有寫文,都已經沒有當初的那種感覺,這篇大概寫得不是很好,希望你們就將就看看,我要是有時間了我會再回來修改(不過通常是沒有)。

下一次更文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會努力在六月之前把寒暄階段處理完,盡快進入正題,感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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